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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章 劫動】
旭日初升,月亮的力量逐漸消散,長流水的波濤再次充盈,霞光映照下的河水變得鮮紅,猶如一道橫亙大地的血色之路。
安邑的居民們用刀支撐著酸痛的身體,喘息著,從東岸回望,依然難以置信,自己的雙腳竟能跨越這不可逾越的天塹,踏入傳說中的沃土。就在一天前,他們只能隔著水霧遙望。
腳下的泥土傳來與沙石不同的厚重感,淺灘上的草木散發(fā)著清香,一只地鼠在草根間悉悉索索地活動著。這里尚未因干旱而完全貧瘠,仿佛長流水擋住了西地災(zāi)難的肆虐,使其無法繼續(xù)前行。
每個安邑人都明白,這是一片得天獨(dú)厚的土地,與他們的故鄉(xiāng)截然不同。這里的水依然流淌,土地仍然肥沃,死亡的步伐會緩慢一些,也許還有生存的希望。
起初,他們陷入沉默,然后不知是誰,突然發(fā)出如長泣般的吶喊。
隨著吶喊聲,他們不約而同地挺直身軀,齊齊拔出腰間的刀,瞬間刀光閃耀,仿佛白晝的星辰與太陽爭輝。他們的臉上展現(xiàn)出撲向獵物時的必勝神情,從肩甲上滴落的水珠,映染成無數(shù)血點(diǎn)。
接下來,安邑部沿著長流水而下,長刀指向南方,準(zhǔn)備征服眼前的錦繡山河。
第二章 劫動
木屋坐落在祭壇后方,處于整個部落的核心區(qū)域,門上懸掛著一道朱紅色的扣索,兩扇門在風(fēng)中輕輕作響,縫隙間飄出絲絲香氣。
房子前站著一群穿著緊身皮甲的人,手中的刀被血染得看不清刀刃,他們的目光堅定而貪婪地盯著那扇門。
領(lǐng)頭的人將刀反手插入地面,走上前去,檢查了繩結(jié),隨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只是一根草繩?!彼仡^說。
后面的人顯露出失望之情,這里是他們搜尋的最后一個倉庫,他們本希望里面裝滿了糧食和布匹,而僅有的一根草繩只意味著房內(nèi)的物品無關(guān)緊要。
領(lǐng)頭的人本已將手從木門上移開,但稍作猶豫后,還是用力拍了下去。無論里面有什么,戰(zhàn)斗后空手而歸都不符合安邑人的性情。
繩扣立即斷裂,木門也隨之傾倒,原本若隱若現(xiàn)的香氣瞬間濃烈起來。陽光從他們肩上灑落,照亮了半個房間,靠墻有一排深色木架,上面陳列著柔軟的紈紗、薄霧般的絲綢、沉重的青銅鼎和如脂般細(xì)膩的白陶罐,每一件都華麗精美,如同鋪展的一片金沙,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過了一會兒,他們才開始移動腳步,一個接一個地走了進(jìn)去,臉上都帶著迷惑的表情,仿佛被那一片璀璨的光芒迷惑了心智。
幾個人輕輕觸摸著冰涼的絲綢,試圖將它展開披在身上,卻不小心撞落了一卷輕紗。素白的紗如同初雪般落下,瞬間覆蓋了一地,染血的腳步踩上去,留下無數(shù)黑褐色的腳印。架子上整齊排列的珍寶被掃落在地,陶罐破裂時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,半透明的玉器滾落時發(fā)出沉悶的低音。
人們握著刀翻找著,先前的小心謹(jǐn)慎不復(fù)存在,他們似乎意識到,面前的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中,眼中閃爍著戰(zhàn)爭時的殘忍和傲慢,胸前的獸牙珠不?;蝿?。房間沒有窗戶,太陽透過的一小片光亮反襯出房內(nèi)的陰暗,他們看起來就像在黑夜中分食獵物的野獸。屋內(nèi)嘈雜不已,外面卻寂靜無聲,沒有蟲鳴,也沒有樹葉的沙沙聲,只有熱風(fēng)偶爾帶來遠(yuǎn)處隱約的哭聲,陽光的靜謐讓人心生寒意。
最先推開門的人反而沒有進(jìn)去,他只是最初凝視了一瞬,便無趣地轉(zhuǎn)過頭去。
他靠在門外,把刀豎起,讓刀刃對著陽光。他仔細(xì)端詳了一會兒,撿起一塊未染色的生絹,擦去刀刃上干涸的血跡。
“首領(lǐng)帶領(lǐng)的那批人很久沒回來,我過來看看,”他背后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,“看來是找到了我們需要的東西?”
蚩尤停下動作,將刀收入刀鞘,微微側(cè)身,看見玄夷站在身后,臉上帶著譏諷的神情,薄薄的嘴唇緊緊抿成一線。他掃視了一下屋內(nèi):“辛商也在?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,竟讓他如此執(zhí)著?”
“他們很疲憊,需要一些熱鬧?!?/p>
“我也明白,以前在安邑,你們狩獵之后,總會舉行慶典。這次過了長流水,我們一直沒休息,有些人已經(jīng)忍耐不住了,”玄夷彎下腰,撿起掉在地上的兩截草繩,仔細(xì)端詳。
“剛過長流水時,以為中原的部落有天神的庇護(hù),損失會小一些,但現(xiàn)在看來旱情加劇,連他們的糧食也幾乎耗盡。我們經(jīng)過三個部落,收集到的糧草僅夠自己勉強(qiáng)度日,沒有多余送回安邑。這樣的時刻,還有人專心搶奪祭器?”
“祭器?”蚩尤疑問道。
“朱紅是祭司專用的正色,這意味著這被繩扣捆住的,是整個部落精心挑選,準(zhǔn)備獻(xiàn)給神靈的祭品。即便是一根破舊的草繩,也無人敢褻瀆。”
“這是中原的傳統(tǒng)?安邑沒有這些花樣,”蚩尤雖未嘆氣,眉頭卻微微皺起,“原本以為這最后一間屋子里會有我們需要的東西,沒想到還是一無所獲。”
“首領(lǐng)心中有些不安?”
蚩尤無意識地再次把手放在刀鞘上,他每當(dāng)心中充滿疑惑和迷茫時,總是習(xí)慣性地這樣做,盡管他自己并沒有察覺到這個動作。
玄夷低頭看著蚩尤手背上暴起的青筋,心想:“蚩尤,你難道還不明白,僅僅握著刀是無法逃出這場絕境的?!?/p>
他沒有發(fā)聲,但蚩尤似乎聽到了,問:“什么?”
“首領(lǐng)心中的不安,是因?yàn)槭裁茨???/p>
“是我勸大家渡過長流水,如果再沒有任何收獲,我將無顏面對臨猗他們?!?/p>
“我還以為首領(lǐng)是因?yàn)橐C瀆了神明的祭器而感到不安呢,”玄夷微笑著說,“只要不是這樣,或許還有補(bǔ)救的機(jī)會?!?/p>
蚩尤心中一喜,但隨即又浮現(xiàn)出一絲憂慮,搖頭說道:“不可能,我們已經(jīng)搜遍了合水的每個角落,除了之前找到的一些口糧,什么都沒有,我看到他們村后的田地也干涸無水,我們還是盡快收拾去下一處吧?!?/p>
“與之前經(jīng)過的三個部落相比,首領(lǐng)認(rèn)為合水部如何?”
“當(dāng)然是個大部落,”蚩尤指向屋內(nèi),語氣中卻帶著好奇和難以察覺的向往,“我從未見過……”
他突然停住,帶著自嘲的笑容說:“有些事情……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?!?/p>
玄夷走上前去,腳尖踩著蚩尤用來擦拭刀劍的那塊生絹。這塊生絹原本纖細(xì)得看不出絲縷的紋理,潔凈如晨光的珍品,如今卻沾滿斑駁的血跡,散發(fā)出腥味,就像蚩尤的皮甲接縫處一樣,凌亂地落在地上,顯得十分凄慘。
“首領(lǐng)為何不珍惜這些稀有的珍品呢?”
蚩尤愣了一下,似乎沒能理解玄夷的問題核心,猶豫了一下,直接說道:“雖然是好東西,但不知道能用來做什么,既不能吃,穿起來也不……”
“沒錯,”玄夷打斷了他的話,“在風(fēng)調(diào)雨順的時候,這些東西當(dāng)然是珍貴的。但如今大災(zāi)肆虐,莊稼不長,顆粒無收,人人自危,各個部族重視的就不再是這些。在中原,合水雖然位于西方,但土地肥沃,人口眾多,是個大族,往年肯定積蓄豐富,不至于只剩下三天的口糧,恐怕早已將余糧藏在別處。這些祭器放著也沒人會來搶,而口糧……既然安邑想到要到中原尋找糧食,其余蠻荒之地的部落未必想不到。再過一段時間,當(dāng)中原富饒的大部族也捉襟見肘時,只怕到處都是戰(zhàn)場,合水此舉,算是未雨綢繆?!?/p>
“那合水會把余糧藏在哪里?”蚩尤皺緊眉頭,咬牙說道,“沖鋒太急,合水部的族長恐怕早已被殺了?!?/p>
“首領(lǐng),余糧的藏匿之處是我提到的第一件事,還有第二件事,雖然不需要馬上處理,”玄夷壓低聲音,緩緩說道,“大旱持續(xù)不退,將來我們面對的,還有那些和我們懷著同樣心思的部落。我曾提議依附于安邑,希望看到首領(lǐng)征伐天下,這一天的到來,或許比我想象得更早?!?/p>
蚩尤的眼神突然閃爍起來:“那豈不是更好?”
“恐怕來得太早了一些?!?/p>
蚩尤明白玄夷的擔(dān)憂絕非無中生有,即使在渡過長流水之前,他也從未見過玄夷如此慎重的神情,他隱約感到背后有巨大的危機(jī)逼近,但他沒有深究,手下意識地握緊了刀,瞬間,勇氣直沖心頭,驅(qū)散了浮起的不安。
他抬頭,仿佛在與尚未現(xiàn)身的敵人對峙。
“自從我持刀以來,從未嘗過敗績?!?/p>
玄夷注視著他那火紅的鎧甲,沒有回應(yīng)。安邑的鋒利與蚩尤的勇猛,就像一支從滿弦強(qiáng)弓中射出的破風(fēng)箭,若用來射日,恐怕連陽光都會因之暗淡。然而,即使它能穿透巖石、摧毀枯木,等到力量耗盡時,也無法穿透一片枯葉。中原的部族多達(dá)數(shù)百,安邑不過是極西蠻荒的小部落之一,若敵人不斷涌現(xiàn),誰也無法預(yù)料會在哪一場戰(zhàn)斗中覆滅。隨即他在心中搖頭,這些憂慮來得過早,不僅幫不上忙,反而讓人看不清眼前的緊要問題。目前最棘手的,還是糧食短缺的問題。假如再攻下一城,情況仍無改善……他不禁瞥了一眼屋里喧鬧的人,忽然覺得,這滿屋的珍寶來得正是時候。安邑有安邑的習(xí)慣,如果不拿點(diǎn)什么來填飽這群長期饑餓的野獸,它們就不會安分地沿著預(yù)定的道路前行。
蚩尤見他望著辛商等人沉思不語,淡淡地說:
“安邑難得見到這樣的東西,等大家欣賞夠了,就一把火燒掉,絕不會成為障礙?!?/p>
話音剛落,就聽玄夷說:“難得有如此珍貴的東西,能帶走的就帶一些,再把其他人也叫來,你說得對,一場大戰(zhàn)之后,大家都該熱鬧一下?!?/p>
他轉(zhuǎn)身準(zhǔn)備離開:“我再去看看抓到的合水部落的人中,有沒有誰知道糧倉在哪里?!?/p>
“等一下,”蚩尤叫住他。
“怎么了?”
“這屋里全是祭祀器具,你去看看,也許有龜甲獸骨,上面刻著卜辭要事,能找到藏糧的地方?!?/p>
玄夷點(diǎn)頭示意,便轉(zhuǎn)身走回屋內(nèi),辛商正拿著一只三足的玉爵反復(fù)查看,爵身上刻著斷續(xù)的花紋。
他顯得有些微醉,注視著玄夷,晃了晃腦袋,湊上前問道:“玄夷,你覺得這件東西有什么用途?”
玄夷掃了一眼,發(fā)現(xiàn)那花紋實(shí)際上是八個字——受命于天,我土茫茫。
“這是祭祀神靈時用來倒酒的器具,玉質(zhì)如此通透,想必是用于祭拜伏羲的。”
辛商思索片刻,隨即將它丟在地上,爵的一足立刻折斷。
“不如我直接用勺子來得痛快,”他抓住玄夷的手臂,正準(zhǔn)備將他拉到另一邊。這時,玄夷猛然抽回手,快步走向一座半空的木架。
架子上原本擺滿了青銅器,經(jīng)過安邑眾人的一番折騰,已有一半掉落,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件,在一尊燃香的小鼎旁放著一把肘長的帶鞘刀。它不像祭祀用的祭刀那樣華麗,刀柄上沒有金絲盤刻的祭文,也沒有祭刀那樣肅穆的殺氣。雖然刀不長,卻異常沉重,玄夷握住它時,感到一股寒氣滲入肌膚。他想起早晨沖入合水部后,迎戰(zhàn)的人們手持的不過是稍加磨礪的銅刀和鑲嵌石塊的木棒。據(jù)說合水部的人擅長歌唱、紡織、雕刻,卻從未聽說他們能打造出如此鋒利的武器。
辛商見他出神,搶過來將刀拔出一半舉到眼前,仔細(xì)觀察刀刃上光滑如鏡的部分,看了一會兒,失望地說道:“合水也有好刀,可以和蚩尤的長刀相比,不過在安邑,這也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件,來,你看看這個……”
玄夷搖了搖頭,將刀推回鞘中:“這把刀對我來說已經(jīng)足夠了?!?/p>
他難得地露出溫和的微笑,但眼神依然銳利如冰刺。
蚩尤依舊站在門口,未曾離去,他仰望天空,似乎在觀賞太陽行跡留下的云彩,其實(shí)是在心中揣摩玄夷。對他而言,玄夷并非同伴,也難以完全信任,但確實(shí)是不可或缺的助力。他意識到自己引以為傲的不敗之身是有缺陷的,回想起不久前面對神跡般的長流水,如果沒有玄夷,刀和生命可能都會斷送在那兒。此刻,如果說他的右手握刀,左手則擁有玄夷的智慧,但他仍覺得,忠誠的玄夷如同冬眠中的蛇,一旦被春雷驚擾,它可能會翻身在自己的手上咬一口。他心中隱隱有這樣的警覺。
“首領(lǐng)!”旁邊的一聲喚醒了他沉思的狀態(tài)。
蚩尤定了定神,看到玄夷匆忙走到他身邊,手里握著一把黑鞘的刀。
因?yàn)轶w型限制,玄夷通常只在腰間佩戴一柄短小的匕首,很少帶刀。此時因?yàn)椴涣?xí)慣,姿勢顯得有些怪異,但幸好刀身不長,正好適合他矮小的身材,看起來就像為他特別制作的一樣。
玄夷把刀遞到蚩尤面前:“這刀是我剛才從合水部藏匿的祭器中找到的,請首領(lǐng)鑒賞一下,看是否能與安邑的兵器相比?”
“祭器?”蚩尤從玄夷手中接過刀,輕輕一振,刀鞘脫落,清冷的寒光灑開。一片枯葉正好飄落,被鋒利的刀光切成兩半。
他立即贊嘆道:“中原竟然有如此鋒利的武器?可以媲美襄垣為我打造的長刀。”
“襄垣?”
“他是我的親兄弟,”蚩尤將刀重新放入鞘中,手微微一顫,“他容貌俊美,身體虛弱,無法外出狩獵,因此常被人輕視。然而,盡管安邑人人都擅長鑄冶,只有他擁有無人能及的天賦。”
蚩尤將刀移至左手,抽出自己的長刀,刀脊上有一方盤曲的金紋,細(xì)碎的光芒晃得玄夷眼花?!斑@把長刀是他為我鍛造的,他堅信能勝過族中所有人的武器,只是……襄垣可能早已故去?!?/p>
蚩尤長舒一口氣:“沒想到合水部竟也有人能與他相媲美!”
“這聲贊美,說得不對。”
蚩尤驚訝地將目光投向玄夷的臉,他從未聽過如此陰沉恐怖的聲音,而玄夷的神情更加難看,面色如同生鐵般僵冷,雙眼似乎泛著深灰,灰燼中仿佛隱伏著怒火。
“首領(lǐng)還記得與合水人交戰(zhàn)時他們使用的武器嗎?”
蚩尤稍作思考,他最不擅長記憶背誦,但每場戰(zhàn)斗的過程都能記得一清二楚,他一邊思索一邊說道:
“剛過村口的哨樓時沖來的那人用的是青銅刀,與我交手時瞬間被我劈斷,”他舔了舔嘴唇,眼中掠過冷酷的神色,仿佛再次感受到對手胸膛中鮮血的熾熱,“還有人用青銅斧?!?/p>
“沒錯,合水若真的能鍛造出如此優(yōu)良的刀,怎么會用粗劣的武器作戰(zhàn)。這把刀為何在這里,現(xiàn)在已不重要,重要的是,這刀雖非安邑所制,其威力卻能媲美。剛才首領(lǐng)對它的贊美,我卻認(rèn)為,這是我部進(jìn)入中原以來最大的威脅?!?/p>
他越說越快:“安邑雖勇猛,但人力不足,對抗人數(shù)是我數(shù)倍的四個部落,屢戰(zhàn)屢勝,其中一半也依靠利刃的威力。中原部落既有地利,也有人和,如果他們也有同樣的武器,勝負(fù)定會逆轉(zhuǎn)?!?/p>
蚩尤盯著這把短刀,忽然覺得它可能會無故躍起,直向自己砍來。他心中疑惑,自從進(jìn)入中原,縱橫多個地區(qū),從未見過哪個部落的鑄造技藝能與安邑相提并論。
“況且,”他說出這個疑惑后,見玄夷低下目光,若有所思,于是繼續(xù)說道,“我看中原的山水地勢,適合種稻捕魚,但山中蘊(yùn)藏的金鐵,遠(yuǎn)不如西極豐富,更不用提那口鹽池?!?/p>
他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苦澀神情,安邑的貧瘠與強(qiáng)盛,可以說都得益于鹽池。
“首領(lǐng)的話也有道理,”玄夷輕嘆,“然而中原地域遼闊,許多地方我們尚未了解。幸好合水的俘虜都被集中關(guān)押,應(yīng)該有人知道一些信息,我一定要設(shè)法找到這個人?!?/p>
“沒錯,看看除了我安邑之外,還有哪些鑄匠技藝如此精湛?!?/p>
“儲糧的事已變得次要,”玄夷緊鎖眉頭,咬牙說道:“若是找不到那個人,我會寢食難安。”
數(shù)十人被囚禁在一間破舊的大木屋中,他們都是合水部的幸存者。男人們身上滿是傷痕,空氣中充斥著灰塵和血腥的氣味。女人們把孩子的臉緊貼在胸前,怕他們哭出聲,自己則睜大驚恐的眼睛,通過凌亂的發(fā)絲緊盯著門口的兩個安邑守衛(wèi),只要他們稍微移動或刀鞘發(fā)出聲響,就有人忍不住啜泣。整間屋子只有高處的一扇小窗透光,陽光斜射進(jìn)來,正好落在屋中央。
光線照在一個受傷的男子身上,他被長刀刺穿胸膛釘在地上。一個女人壓抑著哭聲,伏在他身旁,她不敢拔出刀,雙手努力按住他的傷口,然而隨著呼吸,血沫還是不斷從指縫中滲出。刀的影子落在女人的背上,仿佛正要斬下。
持刀人俯視著這一幕,緩緩抬起右手,輕輕握住刀柄。他抬眼,冷漠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屋內(nèi)。
“還沒有人愿意說出儲糧的地點(diǎn)嗎?”
他是奉玄夷之命,要從這些俘虜口中問出合水的糧庫位置。他也對中原的富饒寄予希望,盼望著渡過長流水后能找到源源不斷的糧食。然而經(jīng)過三次襲擊,所得僅夠自己果腹。他每晚想起留在安邑的妻兒,有時仿佛感到兒子的手攀在他脖子上,將臉埋入他懷里,他伸手去擁抱,卻往往驚醒。
煩躁和厭惡在他心中積聚,他握緊手指,憤怒地再次問道:“沒有人知道儲糧的地點(diǎn)嗎?”
仍然是一片沉默。
他不再詢問第三遍,拔出長刀,地上的女子發(fā)出一聲哀號,撲向瞬間斷氣的男人,卻被他一腳踩在背上。
他沒有低頭查看腳下的人,而是高舉長刀,刀尖上的鮮血粘稠地滴落,浸透了女人的衣物。
“如果不說出藏糧的地點(diǎn),你們都將在這里喪命,”他毫無表情地說,“我可以放過第一個說出的人,但如果你們比別人說得晚……”
他發(fā)出一聲冷冷的笑聲。
蚩尤和玄夷推開門,眼前映入的是這樣一個噩夢般的情景。
玄夷厲聲喝道:“陵梓,住手。”
他并不是因?yàn)椴蝗绦?,只是?dān)心少了一個可以探聽消息的活口。
那名叫陵梓的戰(zhàn)士松開了腳,女人立刻嗚咽起來,他冷冷地轉(zhuǎn)頭說道:“不殺掉幾個人,怎么能問出事情真相?!?/p>
玄夷走上前,皺眉審視已斷氣的男人,看到他臉上刺有朱紅色的圖騰,顯然是合水部的祭司。
他來得太晚了,祭司已被陵梓殺死,或許再也沒有人知道那把刀的來歷。
他心里雖然感到后悔,但表面上毫無表情,舉起手中因握得太緊而變得炙熱的刀,說道:“誰能說出這件物品的來歷,我可以放他一條生路。”
當(dāng)時陵梓已經(jīng)退到一旁,看到這把刀時,微微吃驚地說道:“蚩尤,這難道不是安邑的鍛造技藝?”
蚩尤雙臂抱在胸前:“看起來很像……但絕對不是。我們的刀從不離身,而這把刀是從合水的祭器中找到的?!?/p>
“合水?”陵梓嗤笑道,“他們有什么人……整個天下又有誰能在鑄刀上勝過我們?”
“我也覺得難以置信,但又不得不信。我的長刀是襄垣所鑄,但鍛造這把刀的人,絕不遜色于襄垣,所以我想看看玄夷最終找到什么樣的人?!?/p>
“說到鍛造,真有誰能與襄垣齊名?不管玄夷怎么找,恐怕最后還是襄垣?!?/p>
“這事太難以置信,長流水橫擋在前,什么樣的人能獨(dú)自渡過?況且,當(dāng)年他離開安邑,誓言絕不回來,以他的體力,只怕已經(jīng)死在西地的某個角落?!?/p>
“我倒希望這刀果真是襄垣所鑄?!?/p>
蚩尤的目光定定地看著玄夷手中的刀,想著他之前的話——如果中原也有這樣的利器,成敗一定會改寫。
當(dāng)蚩尤和陵梓還在煩惱時,玄夷的話仿佛在湖中心投下了一塊石子,激起了人群中的波紋。雖然被俘的許多合水部人仍然僵硬不語,心中卻在權(quán)衡。然而他們既未進(jìn)入過封閉的庫房,也沒有在戰(zhàn)場上習(xí)得的敏銳直覺,再加上這刀的形狀不同尋常,他們甚至沒有認(rèn)出黑色鐵套中封著的是一把刀,只當(dāng)它是一件毫無特點(diǎn)的死物。眾人面面相覷,不知所措。
只有一個小女孩,她看起來剛從母親懷抱中醒來,還以為是平常的午睡時間,醒來后就能到處玩耍。她用力掙脫母親的手,搖搖晃晃地跑開,撞到了玄夷的腿上。
母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,喉嚨里發(fā)出一聲如同哀求的哭音。
玄夷微笑著,溫柔地蹲下,與孩子平視,把刀平放在掌心,和氣地問:“你見過這東西嗎?”
小女孩還沒有到能感知危險的年紀(jì),并不害怕,用小手摸了摸刀鞘,輕聲回答:“見過?!?/p>
玄夷輕輕撫摸她的辮子:“記得是什么時候見到的嗎?”
她掰著手指算了又算,最后把兩只手?jǐn)傞_在玄夷面前:“很多個月,比這個還多?!?/p>
“是誰給你看的呢?”
她搖搖頭:“我不認(rèn)識。”
“那么,”玄夷捧著她白皙的臉頰,“你看看旁邊,他現(xiàn)在在這里嗎?”
小女孩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向左看去,突然映入眼簾的是祭司慘白的臉,未閉的雙眼充滿怨恨。她被嚇得大聲哭了起來。
"真是無用啊。" 玄夷站起身,把她推回到母親身邊。
女人匆忙伸手去接,但懷中的身體卻是柔軟而沉重的,玄夷折斷了她的頸骨。
玄夷微笑著轉(zhuǎn)頭對蚩尤說道:“無計可施?!?/p>
隱藏在微笑下的深深不耐煩和殺意仿佛是一道命令,陵梓應(yīng)聲緩緩拔出刀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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